【山狱】《悬空记事》（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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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就算有，”狱寺让指间燃起火焰，“这种程度的能做什么。”
蓝色火苗在明亮室内看不太分明，小次郎循着波动偏头去啄食雨焰，黑豆眼被映得亮晶晶的。
山本拿手指逗小次郎：“喂喂，你到底是谁的匣子啊。”
狱寺轻声骂他：“白痴。”
山本收了手：“狱寺。”
“嗯？”
“那也挺好的不是吗，”山本说，“火焰都像你的这样就好了。”
狱寺抬眼，看到山本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藏着倦意，下颌伤口结起的血痂脱落了一部分，露出新长成的嫩色皮肉，他说这话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色，狱寺却莫名其妙地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别的意思：
如果死气之火仅仅是五颜六色的火苗；如果匣兵器像现在的小次郎一样，只是依靠雨焰驱动的玩具宠物；如果黑手党游戏如他十年前所想，真的只是一场有趣的角色扮演游戏。
“你——”狱寺想问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想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还会发生，下次成为目标的可能是你是我，是我们身边任何重要的人，想说现在后悔离开彭格列还来得及，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山本的事情上他仍然是个懦弱的赌徒。
接着他的视线与山本的合上了。
山本向他确认道：“没有那么多‘如果’对吧。”
“……嗯。”
“那就没办法啦，事到如今，”山本伸展着身体，“只好大干一场了！”
和山本在一起就是这样的，他不敢主动探寻答案的问题会被不经意间给出正解。狱寺如释重负，未送出的生日礼物躺在首饰盒里，他想最近是不适合大张旗鼓地过生日了，但总有一天，好歹，多少，就算看在他工作这么认真的份上，也得对这个笨蛋有所回应。
“中场休息到此为止，接下来的状况确认交给我吧，你……”
“……我去看看他们从代号A身上搜到的东西，”狱寺将指环和匣子交还山本，“也许能找到其他线索。”
代号A的随身物品不算多，香烟、炸药、五枚指环和一个红色的匣子之外竟连支手机也没有。
如果代号A所说都是真话，白兰要抓他回去而他不想回去，那么对于一个亲人被杀、甚至连自己的人格都不完整了的人来说，手机确实也没有什么用处。不过这样一来彭格列就无法从他入手寻找其他杰索成员了。
狱寺翻找一圈，感到十分遗憾。一方面这样一来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枪杀管家汤姆的凶手的线索，另一方面，他捏起一枚小型炸abcd弹打量，感到没能认真和这个人打上一架确实可惜。
这枚炸abcd弹手工造成，狱寺拆开外壳捻了点里面的炸药在指尖，发现与他少年时期自配的药粉十分相似。
“拿去让人分析成分。”狱寺连外壳带炸药地把东西递向杨队长。
杨猝不及防被下了命令，又是初次亲手摸到炸abcd弹，虽然腰背站得挺直，也尽力保持面色平稳，但同时伸出手去捧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狱寺下巴一扬：“去找个东西接着！”
杨离开之后狱寺才对耳机道：“训练场怎么样？”
“没有问题，行为评估的结果出来了，只找出一个因为挂科太多有抑郁倾向的，没有任何证据指出虐猫者就是训练场成员，”肖恩睡眼惺忪地戴上眼镜，“……大人，您知道意大利现在几点吗？”
“凌晨了吧。”狱寺将红匣子拿在手上翻看。
“那您应该知道您训练场的小宝贝们现在正在各自家里享受他们的高质量少年睡眠，”肖恩叹气，“而您可怜的唯一的助理在完全与您失联的十几天里被岚部工作压得每天天不亮就自然醒了，自然醒。”
狱寺放下匣子，转而研究戒指：“下周我就回去了。”
“您是说真的吗？！”肖恩一个激灵，“病假还没有结束啊，难道说您这回又是偷偷摸摸……咳，又有秘密的行动计划吗？”
十几天不见他的助理好像变得更聒噪起来了，狱寺头疼道：“别废话了，有些事情告诉你。”
见他语气不对，肖恩的瞌睡惊醒了一多半，态度收敛起来：“您说。”
“Reborn先生遇刺身亡，拉尔遇袭进了医疗部，可乐尼洛下落不明，”狱寺捏着代号A的指环，鬼使神差地将它套在自己手指上，“明天上班后十代目可能要开守护者会，在那之前你联络训练场让其他教官自行调整课程，拉尔的课要有人代。我不一定抽得开时间进视讯，所以如果开会你替我去。”
肖恩刷刷几笔记下笔记，这个和他上司一脉相承的习惯让他的大脑进入了某种极其冷静的状态，使他直到写下最后一个字母才意识到“Reborn先生遇刺身亡”这个分句传达的意思，笔尖哧地划破了纸面：“狱寺大人，刚才有点没听清，您说什么，您说Reborn先生怎、怎么了？”
狱寺想象着觉悟化为火焰的场景，紧接着绿色火焰炸开在被代号A随身携带的雷属性指环上，像一团微型的闪电。
狱寺倒抽一口气：“遇刺身亡。”
“怎么会，”肖恩那边传来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那可是Reborn先生！是不是情报出了问题……”
狱寺换了枚指环，打断他：“我和山本都在现场。”
“……谁、是谁做的？”
“虽然在现场没抓住人，但九成九是杰索家族设计的，详细情况我忙完手头的……这件事，”狱寺将指间亮黄火焰举在眼前观察，“会写成报告打给十代目，抄送你一份，你看了就知道了。说到这个，碧洋琪已经找到，明天让派出去的搜索队结束任务，回总部后归原有编制，明天开始岚部全员进入战前状态。”
“是，”随即肖恩担心道，“您知道咱们的动向一直被长老会注意着，突然进入战前状态会不会……”
狱寺干脆一口气戴齐五枚戒指，戒圈大小竟然完全合适。他说：“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在会上和十代目解释清楚……”
五色火焰依次绽出光华，狱寺眉心渐渐纠结出深刻纹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是。”
“嗯。”狱寺将岚焰灌进红色匣兵器，三个圆滚滚的球状炸弹从匣子里冒出来，岚焰燃在引线上，而引线在燃烧下却并未缩短，说明它们的爆炸时间应该是根据主人对岚焰的控制而定的。
匣子关闭后狱寺再注入火焰，开匣后涌出三颗同样的炸弹。狱寺随手将其中一枚翻转过来，只见这东西圆溜溜的底部居然画着毫无美感的笑脸简笔画。
“……丑死了。”
肖恩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什么？”
狱寺默然断掉火焰供给，将六颗看上去极其笨拙愚蠢的圆球一股脑收回匣子：“能不能联络到匣兵器货源？工匠或者商人都行。”
“我可以试试，”肖恩道，“但彭格列对曼奇尼下的订单里岚属性匣兵器已经占了一多半，您还要用咱们的单独经费买更多吗？”
狱寺嫌弃地把红匣子往桌上一扔，突然好像有点理解了明明带着却一直没有使用匣子的代号A的心境：“不用岚部经费，我想以个人名义打听一下……复数属性的匣子存在吗？”
他和肖恩交代了些琐碎的，挂上电话之后发现杨拿着分析报告过来了：“这么快？”
“报告大人，我命令实验室加急……”
狱寺接过单子打断他：“多此一举。”
“可是……”
其实杨这事做得不但没错还相当讨巧，但是狱寺既然把他从一堆废物里提出来要培养成真正的岚部队长，就有心挫挫他那种世家出身的锐气：“岚部和别的部门有点不同的是……我们是家养的佣兵。”
“呃？”
狱寺一笑：“连服从命令都不会的雇佣兵，真打起来你活得过几秒？”
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说我这不是应该算超额服从命令吗，转念又隐约觉得狱寺就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只要不想一辈子在杨和井上这两个姓氏的光环下过活，就得先过了这一遭。
狱寺对他不反驳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这个巴掌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另外安排杨去收拾零碎琐事了。旋即他捏着分析报告进了山本的办公室：“给十代目的报告写了吗？”
“还没，”山本举着电话，用唇语跟他示意，“要用电脑？”
狱寺放低声音：“嗯，你那台工作用的笔电再借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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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忘记说了 最后山本说的什么副属性越多分出来的火焰越弱是我瞎扯的私设……
虽然自我感觉扯得很有道理（ntm
不然原作里狱寺带上其他属性的匣子当个全能选手多好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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