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狱】《悬空记事》（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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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当天下午五点，彭格列训练场内传出惊人的炸abcd弹爆响，火警铃声响彻整栋大楼，从外看去，大楼三层某处窗口冒出隆隆灰烟，直向天穹升去。
“别用灭火器，别喷！”狱寺站在309门口，隔着浓烟提前向闻讯赶来的雷部队员喊话，“烟大了一点，咳，不过什么都没烧着。抱歉，辛苦你们了。”
打头的分队长将备用的干净毛巾递上去，狱寺接过来简单擦了擦头发上挂着的水珠，心里想着早知道会被淋成这样就应该早点把309的自动喷水灭火装置弄瘫痪再说。打发了雷部的灭火队，下一秒笔记本电脑叮叮咚咚地响起消息提示音，肖恩和十代目同时发消息来问状况，狱寺把笔电挪到隔壁房间，接着屏住呼吸冲回去把他的宝贝匣子也救了出来。
衬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狱寺无心去管，回复了十代目和肖恩之后捧着匣子乐起来。
连续八个多小时的思考、猜想、实验和记录果然没有白费。
“还有你，”狱寺揉着手腕上的抓痕，“关于宠物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主人的问题，我们应该好好谈……别跑！”
豹纹小猫唰唰两下攀上这房间里立着的档案柜柜顶，居高临下地瞪了狱寺一眼，旁若无人地舔起毛来。
狱寺咬牙半天，对他的猫挤出一句话来：“……身手不错，算你入职试炼合格。”
猫不理他。
狱寺抓猫未果，默默顶着还未散尽的烟气第三次冲回爆炸现场，从杂物柜里翻出以前为喂野猫而买的猫罐头，揣了整整五盒出来。刚进门就被猫扑了个满脸，罐头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狱寺本来要揪住这个小毛孩教训，却被它围着猫罐头束手无策团团转的样子逗笑了，拎起猫来与它对视：“想吃吗？乖乖听话我就帮你打开。”
那猫很有灵性，竟然喵地应了一声，也不挣扎。
狱寺一笑，把它放到桌子上，猫罐头收拾好，开了一个推给它：“不过你们匣兵器能吃这个……吗，算了。”
罐头已经被风卷残云般地消灭大半。
狱寺想着这家伙关在匣子里不知道多久了，没忍住给它开了第二罐：“你有名字吗？”
猫忙着吃。
于是他说道：“那就叫瓜。初次见面。我叫狱寺隼人，我们两个合起来是‘隼人瓜’（注），味道不错，有机会的话给你尝一下。”
蔬菜对于瓜的吸引力显然不如罐头来得强，它把两个罐头底舔得光亮如镜之后心满意足地蹭过去舔狱寺的手，猫咪满是肉刺的小舌头蹭得人又痒又疼，狱寺撸猫撸得正起劲，手机突然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没事，”狱寺接起来，“匣子基本弄明白了。不用过来，反正等下要回办公室换……”
“可是我已经到了啊，你在哪个房间？”山本的声音从门外和手机中同时传出，狱寺一惊，打开房门。
看到山本手里拎着的备用岚守制式西装狱寺再次认识到在办公室恋情中拥有一名不八卦且没有被隔壁部门领导洗脑的助理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山本的目光在他胸前上下逡巡：“……湿透了。”
白色布料湿了水之后近乎透明，就那么贴在狱寺前胸后背，隐隐约约地透出肌肉的轮廓与颜色……
山本想今天早上把自己的白衬衫借给他穿果然是……不知道该说正确还是错误的决定。
狱寺毫无危机感：“马上就换，谢了。”
山本咽了一下口水：“不是，那个，我是想问，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回去了？”
“有什么问……”狱寺抬手去解领口纽扣时目光撇见自己同样湿透的袖管，“……滚！难道别人都像你一样同性恋吗！”
山本边挠鼻尖边嘟囔：“不是也不行啊……”
狱寺推搡着将山本推出门去：“行了快点滚滚滚！”
换好衣服再打开房门时发现山本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水珠站在外面，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狱寺把刚才擦头发用的毛巾递给他：“你用自来水冲头发了？没那么夸张吧。”
山本擦着头发，想狱寺可能永远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有多大的诱惑力。他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这是匣子里的？”他指的是瓜。
狱寺识相地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嗯，叫做瓜。”
山本把手指递过去：“山本武，你主人的男朋友，请多指教啦。”
“那么多废话，”狱寺瞪他，“不过你小心点，这家伙挺凶……”
话音未落就见瓜嗅了嗅山本的指尖，又用小脑壳蹭了蹭之后就在桌子上翻着肚皮撒娇打滚求抚摸。
狱寺：“妈的。你和他过去吧。”
“哈哈哈哈别吃醋，瓜和你很像嘛——好痛！”
狱寺收回拳头：“谁吃醋了谁像谁啊混蛋。”
匣兵器的谜团大部分解开，狱寺心情放松了点，于是又随便扯了两句关于晚餐的闲话才道：“今天你那边怎么样？”
山本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你可能还没听说，刚才长老会把阿纲叫过去了，要求他把驻在并盛基地的人都撤回来，说是形势紧张，放出去的人手都该撤回来保卫总部。”
狱寺面无表情：“当初争着抢着把自己的人往清闲的地方送，一出事就心疼了要召回。”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想想还是不爽。
山本也无奈：“全拉回来也好，长老们可是亲眼看过并盛基地保密级别提到最高的文件的，阿纲可以用这个让回来的人隔离一段时间，免得放在外面还要担心基地详细坐标被泄露。”
“十代目同意了？”
“阿纲他，”山本犹豫了下，“我感觉很奇怪，与其说同意，不如说他好像就是想这么做的，只是一直等着长老会正式提出来……”
“应该是在暗中计划什么吧。”狱寺看向山本。
山本点头：“你也感觉到了？”
“不相信十代目会是那种还没开战就交代后事的人而已，”狱寺说，“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嗯，”山本道，“毕竟想要回去看烟花的话就只有相信阿纲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觉悟不错嘛。”说到觉悟狱寺想到了什么。
他随手拿起一只匣子，灌入岚焰，然后拉起山本的手道：“火焰借用一下。”
山本不明所以地点燃雨焰，接着被狱寺拉着将火焰灌入了同一只匣子里。
什么也没有发生。狱寺啧道：“果然不行。”
山本问：“你是想……”
“算了，不行也是当然的，”狱寺把匣子放回去，“只是突然想伊诺挈提的作品里有没有可能暗含着一些特殊的开匣规则……”
“唔，需要两个人的火焰才能打开的匣子吗，”山本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浪漫。”
“浪漫个鬼啊，”狱寺抱起手臂，“战斗的时候会很麻烦吧。除非双人匣比单人匣的威力强大至少一倍，不然没有应用价值的。”
“谁说匣子一定要用来战斗，”山本反驳道，“比如保存匣，制作成双人开匣模式，放上钻戒之类的，半个月内绝对风靡黑手……”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狱寺也反应过来，降低音量道：“如果由彭格列率先开发独家发售，大概能赚多少？”
山本轻轻道：“营销搞得好的话，可能……我也不知道。”
至于成本，除了他们这种时不时因为自家人比武打架轰飞一栋大楼而需要赔款维修的，不差钱的家族比比皆是。
狱寺拿出手机就给十代目打电话。而密鲁菲欧雷掀起的风波过后，彭格列科技部联合曼奇尼家族打造的这款双人匣一度大热，两家奸商圈钱圈到手软，这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出于对同事、战斗搭档、勉强算半个十代目左右手的雨守的尊重而不是刚解开匣子谜题感到十分开心急需向男朋友炫耀的心理，狱寺打算向山本详细介绍他的匣兵器，瞬时换装系统初版，简称为C.A.I.。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狱寺的手机便再次振动起来，肖恩口齿清晰语速奇快：“大人！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说维尔吉利奥被围，来的人穿着密鲁菲欧雷的制服，恐怕咱们的情报中心已经暴露——您看到BOSS发给我们的指令了吗？”
狱寺正在和山本一起看那封红色标题的新简讯，简讯中更为详细地列出了经过估算的敌方兵力，还写着一条重要情报：密鲁菲欧雷来袭前雾守库洛姆正在维尔吉利奥处理工作！
这封简讯中附带了泽田直接对岚部下达的指令，令他尽快整齐队伍前往维尔吉利奥支援雾守，因为还不知道这波敌袭之中有没有“模板”存在，所以泽田刻意叮嘱狱寺尽量多带人马。
如果来人是六道骸那样级别的术士，普通岚部成员二十个打一个都不算偷奸耍滑，这倒不是因为岚部战斗力弱，而是幻术几乎是黑道公认的开挂能力，尤其在群体战斗中，一名优秀的术士甚至可以左右整个战局的走向。
“我看到了，”狱寺的心思转得飞快，“帮我安排用车，通知一到四队队长三分钟内停车场整队集合，我马上过去！”
晴守与云守远在其他大洲，岚部不好动作，但维尔吉利奥就不一样了，密鲁菲欧雷上赶着往他们手里送匣兵器战利品，狱寺求之不得。
和肖恩的电话打到一半山本就起身去旁边也接电话去了，战时雨部主要负责辅助工作和一部分秘密斩首行动，雨部队员的能力分布可以说是六个部门里最两头分化的。如果山本人在外地的话狱寺可以以战斗统帅身份安排雨部兵力，但既然山本在现场就还是由直系守护者负责。
“走了，”山本挂上电话之后对狱寺道，“今天我来做你的后援。”
“好，”狱寺收拾好匣子，“请多关照了，彭格列十代雨守。”
两人对视片刻，一前一后地快步冲出房间，冲出训练场，冲向不远处巍然耸立的办公建筑群。
战斗的号角在这一刻无声地响彻在彭格列总部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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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隼人瓜（はやとうり），就是佛手瓜，我怀疑天野就是因为这个词才让“隼人”的动物匣叫做“瓜”……
那个吧其实
二十天后我有个考试（完全没有复习的那种……
会尽量两边兼顾但大概已经维持不了工作日日更的节奏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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