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狱】《悬空记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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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斯托克屏退闲杂人等，请狱寺落了座。
这里是曼奇尼内宅一层的起居厅，换句话说是狱寺小时候住过的，“家里的客厅”。然而十几年间内宅多次重新装修，从地板到墙面，从沙发到壁挂彩电大多是崭新的，扑面而来的全然是陌生气息。他不知道斯托克邀请他到这里来是打着怎样的主意，如果这个邀请不是十代目代为转达，他可能根本不会踏入这里半步。
斯托克亲自端上咖啡，也不绕圈子：“少爷，今天请您回到这里，是想交给您两样东西。”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密码手提箱放在小桌上，狱寺一眼便认出这是那种典型的用作大笔现金交易的箱子，而且容积绝不会小，他伸手止住斯托克的动作，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斯托克笑道：“您别多想，不是现钱。”
狱寺将信将疑地等着他解释。
斯托克便当场输入密码。那箱子确实坚固，无论是密码锁还是箱子本身都是数一数二的做工，狱寺说不好几枪才能强行打开它，但绝对不会让人少花功夫。
内部构造却是定制的了。狱寺现在毫不怀疑其中并不是现钱，因为那黑丝绒覆面的卡槽之中端端正正地卡着二十只匣兵器：两个同等大小手提箱的现金也买不来的高价军火。
二十只匣兵器露出的表面统一设计了骷髅纹样作为装饰，暗红的底色使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整套岚属性的系列匣。
只是打量一眼的功夫狱寺就动了心，但他还是面色平常地将目光从匣子上扯开，看向斯托克：“我听说你们弄到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匣子。”
“您现在看到的正是这个有趣的匣子……”斯托克的指关节敲敲那已打开的手提箱的外壳边沿，“……之中的内容。”
斯托克拿起匣子中的一只：“它们出自伊诺挈提之手，威尔第和肯尼希以外的那第三名天才匣兵器发明家。不过据本人讲他更希望别人称他为艺术家。”
“艺术作品总是曲高和寡的多，”斯托克将匣子递给狱寺，“这套匣子也是，自从诞生之初，从未遇见过能使用它的人。”
狱寺没有接，他对这个家还有这个家里的人仍然防备：“为什么？”
“虽然在伊诺挈提的日记里提到了这套匣子，匣子的设计稿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该怎么使用它们，但在那之前，”上次的会面已经让斯托克见识到了狱寺的对立态度，他便不纠缠这个，“对很多人来说，第一步的开匣就是最大的难题。少爷，这套匣子是复数属性匣。”
狱寺首先想到的却是：“你监视我的动向？”
年轻人厉害是厉害，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斯托克想。他说道：“只要是有关匣兵器的情报就绕不过曼奇尼，何况您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是商人，您有需求，我便满足您的需要。”
“……你也说了你是商人，”狱寺听他的意思感到他并非无所求，反倒放心，“开个价吧。”
斯托克便道：“少爷，虽然现在我暂时帮忙管着，但曼奇尼早晚是您和大小姐的东西，彭格列和曼奇尼哪个更亲您应该分得出来。”
狱寺最不想跟他打亲情牌：“现在大姐找到了，你们不是想让她继承家族吗？我的股份、继承人身份，随时可以还给她。”
因为已经被碧洋琪撞破过，所以斯托克对于此刻事情败露给了狱寺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有苦笑：“您都知道了。那是为了曼奇尼将来……”
“你们怎么想我不在意，”狱寺打断，“货留给我，你开个价，我回去凑钱——不动分红。”
“好吧，少爷，”斯托克说，“老爷在天上看着，我不敢让曼奇尼对不起你。”
遗嘱都敢改，还怕老头子在天上看？狱寺哑然。
斯托克道：“这套东西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您尽管拿走，但我们想听您一句准话：曼奇尼与基里奥内罗的匣兵器交易，泽田首领怎么看？”
匣兵器才运来交了货，基里奥内罗就与杰索合并成密鲁菲欧雷，接着密鲁菲欧雷光速吃掉盘踞并盛多年的本土黑帮桃巨会的事就传开了。明眼人都知道十代彭格列首领出身并盛，桃巨会被灭一事少不了和彭格列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曼奇尼仰仗彭格列做生意，这下像被人往脸上扇了大巴掌，这两天走路都夹着尾巴怕被找上门来，接下来还得考虑着看泽田脸色谨慎行事。
“十代目是个讲道理的人，”狱寺斟酌着，“你们交易成立在前，基里奥内罗与杰索合并在后，他看得很清楚。但我不是他，他对曼奇尼的看法哪是我一句话的事。”
“如果连岚守也摸不着泽田首领的脾气，”斯托克不动声色地恭维了一句，“那我可不知道该去问谁了。”
狱寺终于听见一句顺耳的，加上他刚才嘴上硬气，其实这套匣子要是明码标了价他还真不一定买得下来，就也表现出诚意来：“我这里知道的是十代目有买进第二批匣兵器的计划，至于细节，我回去帮你打听，下周给你答复。”
“您肯帮忙真是太好了，”斯托克按铃唤上总管，总管手中托着另一个密码盒，只是精细很多也小很多，“老汤姆被杀后现场很多东西被带走检查了，我前几天才托人将它拿回来。”
狱寺一听就猜着那里面可能是他母亲的遗物，果然盒子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三角钢琴八音盒。他接在手里：“您费心了。”
斯托克像是有点犹豫，在他出门前才说道：“老爷是爱您和您的母亲的……”
狱寺将那八音盒珍重地放回密码盒锁好：“爱？他表现爱的方式就是看着她被杀吗。”
“少爷，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狱寺本能地抗拒这个话题，回身吼道：“那就给我找到证据啊！”
旁边垂手立着的总管被吼得一愣，狱寺见他面生，便不想当着外人继续纠结这个无解的问题，匆匆道完歉便上车离去了。总管确实是近些年才招的，对这宅子里的陈年旧事不很清楚，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想他们家少爷的脾气真不算好，过几年要是回来当老爷了，估计有他受的。
另一方面，根本没想回去当曼奇尼老爷的狱寺刚回到彭格列庭院就直奔训练场。他本意是检查过新人受训状况、关心过拉尔的身体状况——她还在医疗部，每天的情况都会打成简单的报告送到训练场一份——之后便去他的专用小房间里研究匣子。然而进门后他被训练场这人声鼎沸的爆满状况惊住了，定睛一看岚部各队正式成员将所有的自由训练室占满了，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暴躁的汗味。
他推开自家一队队长所在的训练室的门：“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间训练室不设器械，进来的就是默认加入混战。一队队长见是他，二话不说攻了过来。狱寺低声骂了一句，随手格挡两招便主动撤出，站在门外道：“今天不打。”
岚部上下都知道他们上司才销病假，一队队长便住手，跟着出了门：“您身体没事吧。”普通队员平时直接和岚守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多，于是都在他身后抻着脖子围观岚守。
一队队长回头笑骂：“看什么看，继续练你们的。”说着把门关上了。
狱寺不打的主要原因是他现在兴趣全放在手里提着的匣子上：“我没事。你们怎么在这？”
其实不用问他也想明白了：作战申请被长老会压着不放，现在他手下的这群人除了到训练场发泄精力还能干什么。
果然一队队长面露难色：“咱们岚部在‘和平时期’，轮班没排到头上，又没特殊任务……大家劲头都攒着，不练两招就都给憋萎了。”
他接着问道：“大人，十代目有没有说三队立功的事？”
狱寺听见他问，更难受得很。有些事情他们这些队长不知道但他知道，别说立功，三队出事之后十代目为了护着岚部不受更大追究，向长老会妥协了一个“加强管束”，虽然十代目并不动真格，但他这边也不能再给十代目乱上加乱，只好憋着委屈做足了各种形式工作，找着合适的名目才敢行动，束手束脚的，肖恩跟他抱怨说短短几天时间他都累瘦了一圈。
狱寺握紧手提箱的提手：“三队的表彰啊奖金这些肯定跑不了，只是现在忙，暂时记着。我说你还关心别人，你们再不抓紧点儿岚部的年终大奖就全落三队头上了！”
“那哪行啊！”一队队长忙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那什么密里菲欧雷还是密鲁菲欧雷的是吧，来一个揍一个！”
狱寺还要说话，突然身后响起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音：“教官——你好啦！”
狱寺反手把奥利弗拎出来：“又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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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狱寺用cai打架的时候，漫画里的cai设计图上画了16个cai匣子
但是我一翻前面，碧洋琪把一背包的cai匣子丢给小狱寺的时候说的是“他留下了大部分”（对这里的翻译首先我存个疑，等那一卷文库本出来的时候翻翻原文看一眼）
所以我怀疑碧姐的话暗示大狱寺手里的cai匣子不止16个。
所以悬空文里暂且稍微写多了一点，写大狱寺拿到是20个cai匣。
如果我漏了哪点细节或者哪点想岔了你们跟我说，反正就一个数量词两秒钟就改了不影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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