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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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狱】《悬空记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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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眼皮微动,从并不那么安稳的睡眠中醒转过来,窗外阳光已然十分明媚。他伸手抓起手机按亮,屏幕上明明白白地显示上午九点半。

 

大清早的没忍住第一句话就爆了粗,工作日迟到对于以十代目最得力的助手自居的岚守来说简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耻辱。以最快速度穿衣洗漱,关上房门后用自己的ID卡再次上锁。

 

他是这间套房的长期租客,维尔吉利奥原本应该是一个最安全隐蔽的所在,所以才会被他和山本选定为进行“工作外会晤”的固定地点。

 

但从昨晚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上午的阳光晒得人头晕目眩。狱寺在酒店外马路旁站定,不出半分钟时间,一辆款式十分普通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他和司机点头致意,拉开后车门。司机技术老练,车辆几乎滑着开走,但即使这样狱寺还是感到眩晕。他把车窗打开一道缝隙,巴勒莫街道两旁或华丽或质朴的建筑向后退去,微风扑面袭来。狱寺皱了皱眉,又把车窗关上了。

 

司机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大人,您左手边置物格里有体温计和消炎针,您看是不是……”

 

狱寺从后视镜里看向司机,神色不是那么愉快。

 

司机先生干过几次来维尔吉利奥酒店接送岚守的活计,深知这位不好搞。但另一边也很难搞,只好坚持道:“山本大人说……”

 

狱寺立刻打断他:“你确实是岚部的吧。”

 

“是的,他们都叫我乔。”

 

乔顿了一下,说:“山本大人让我……”

 

“雨部有什么权力调我的人,”狱寺板起脸,“下次他让你干什么就直接拒绝,说是岚守授意。”

 

乔欲哭无泪:“可是……”

 

“没有可是。睡一下,到了喊我。”狱寺往后躺去,他忘了背上的伤,在乔来得及出声提醒前已经狠狠地撞到真皮座椅靠背。

 

“……乔,还有一件事,”狱寺闭眼皱眉等疼痛过去,“下回你在拒绝他的同时,请顺便问候一下他全身上下每块骨头,也说岚守授意。”

 

虽然背上的伤百分之九十九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但……有什么关系呢。

 

乔一边哎哎地应着,一边给雨守发了条简洁明了的通信汇报工作。

 

黑色轿车穿越巴勒莫,驶向一条少有人至的小路,城市街景被成片的绿色橘树替代,经过暗色防弹玻璃过滤的阳光使得车厢内柔柔地亮堂,乔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岚守,轻微地哀怨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意志不坚定地被山本大人给收买了,以至于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渐渐地橘树也变得稀疏,彭格列意大利总部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渐渐地连紧闭的黑色雕花铁门之上零星的铁锈也清晰可见。

 

正轮到总部该进行修缮的年份,各项工程次第开工,这扇将要焕然一新的陈旧铁门在门岗核对过司机证件与指纹后缓缓向两边开启,轿车载着彭格列家族和平时期权柄仅次于首领的男人缓缓驶入中庭,沿中轴线经过雕像、喷泉,从右侧绕过富丽堂皇的主楼,进入侧后方建筑物略微低矮的办公区域。平时乔的工作基本上到此为止,只要在办公楼前为守护者打开车门锁,然后把车泊入地下停车场,与其他十几辆款式相似外观低调的彭格列专车并列停好。但是今天他不能在这里就停下。乔沿路缓行,直到与办公区相对的另一侧,在更靠庭院后部一些的位置,医疗部的独栋小楼出现在眼前。

 

轿车直接停在医疗楼门口,乔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些时候的晴守问好。

 

笹川了平回了礼,走上来打开后车门:“喂,章鱼头。”

 

狱寺被突然增强的阳光刺痛眼皮,勉强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挣扎出来:“草坪头?你回来了啊?”

 

“噢!和山本同一班飞机,昨天晚上的,”笹川把车门完全打开,“快点下来章鱼头,等你好久了!”

 

“……这里?”狱寺跨出轿车,回头谴责地看向驾驶位上的乔。

 

乔无辜地缩了缩脑袋:“大人,请您治疗完毕后呼叫我的内线号来接您。”

 

狱寺头疼地反手合了车门,说:“不用,医疗部到办公区这点路我自己会走。”

 

乔还想说话,狱寺已经头也不回地打断:“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你不用担责任。”

 

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亲自带路,把狱寺引到单人治疗室。治疗室里已经有位中年女医生正在待命,打过招呼后就要过来帮狱寺脱衣服。狱寺委婉地拒绝她的好意,并在这个大部分时候都有那么些缺心眼的学长的“是男人就极限地露出伤口”的噪声污染下自己动手除去衣物,将背后已经红肿发炎的刀伤展示给医者。

 

阿曼达医生露出责备的表情:“您擅自拆掉绷带之后参加了百米蝶泳比赛,是吗?”

 

狱寺不可能对这位看上去就很严厉的女士坦白说他为了冲淡血腥气特意洗了个过程有点疼痛的澡然后和这个总部里另一个权限第二大的男人上了场过程同样疼痛的床并吵架分手最后不管不顾地闷头睡觉,对背上以及某些部位可能存在的伤口完全没有施加过任何补救措施。

 

他试图蒙混过关,不过幸好阿曼达对年轻人的私生活也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唠叨过两句之后去到和这个单人诊疗室相连的小房间重新配了药,准备拆线之后再次消毒缝合。

 

笹川跟了进去,很快狱寺听到了模糊的交谈声,但不管是因为他们刻意压低声音还是发热中感官变得迟钝,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里边的两个人渐渐有点争吵的趋势,狱寺被晾在外面的诊疗床上,觉得有点冷,于是把西服披了回去。

 

最后阿曼达率先出来,抱着手臂冷脸说:“我不相信那玩意能比消炎针管用。”

 

笹川跟在她身后,狱寺有一瞬间发觉他的神色可当得起稳重二字,恍惚中意识到原来身边的所有人都沉淀了将近十年的岁月,九年多前作为中学生初遇的情节还深刻在脑海,而他们自身已被时间挟着,无可奈何地远走。

 

回神之后发现笹川拿了个十几厘米长的小铲子在他后背比划。狱寺眉头一跳按住他:“这是什么?”

 

“晴平铲。”

 

这几个单词狱寺每个都认识,但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被笹川说出来的时候,狱寺发觉他完全不能仅凭字面意义联想它的用途。

 

笹川拿出他的记事本:“……啊找到了,肯尼希,这个人设计的匣兵器‘晴平铲’可以治疗伤口,极限地实用!”

 

四世纪的生物学家杰佩特·罗兰茨尼在其流传下来的三百多篇设计书里面记载了关于能否利用自然界中的生物形态制造兵器的设想。图纸封存到被三个发明家发现为止。这三个发明家里包括绿色的彩虹之子威尔第以及这位肯尼希,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完成了匣子原形。

 

狱寺说:“从那边地下军火商手里搞到的?借我玩玩。”

 

笹川缩手躲开他,亮黄晴焰自C级晴指环燃起,将整个晴平铲包裹起来。

 

狱寺挑眉拿鼻孔出气:“小气。”

 

笹川:“你说什么?!章鱼头——”

 

狱寺:“我说你小气,草坪头!”

 

“章鱼头!”

 

“草坪头!”

 

阿曼达:“你们两个!”

 

狱寺在医生阿姨慈爱严厉的目光下噤声并决定收回之前对笹川的“稳重”评价。

 

笹川说:“不是我不给你看,就算给了你它也只能是一个普通的铲子,发挥不了作用。”

 

“哈?”

 

“匣子的动力源是死气之火,对应属性才能开匣,前一段时间那三个科学家——叫什么来着极限地不记得——对黑手党公布过。”

 

狱寺锈住的脑袋忽然开始运作:“哦,那段时间一些家族互相争夺戒指,十代目下令销毁彭格列指环,部分同盟家族追随彭格列也进行戒指的销毁工作,局势得到暂时控制……”因为十代目的禁令和局势的缓和,他也一直没太把匣兵器放在心上过。

 

“对,那时现世的匣兵器还不够多,价格也高得离谱,局面才最终稳定下来。可是最近我们发现开始有大量匣子流入地下市场,我和山本去那边的一部分任务就是调查这个——你不知道吗?”

 

狱寺发热的头脑暂时无法将所有情报整理出一个条理来,烦躁道:“外派任务的细节我怎么可能知道。”

 

阿曼达敲敲桌面:“聊够了吗先生们,如果你们只想围绕那个铲子聊些我听了很可能被抓去灭口的话题,那么我也可以开始给病人打个退烧消炎针什么的以免被扣上见死不救的美名?”

 

狱寺抱歉一笑:“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保密级别没那么高。”

 

阿曼达医生这次一掌拍在桌面:“请把后半句当作重点,岚守大人——说实话你比我家小子大不了几年——可是气人的功夫比他强多了。”

 

狱寺自从在彭格列总部正式继任守护者后没少被医疗部各种身份的职员吼,以至于现在居然能够心平气和地无视,完全没有半分还嘴的愿望。

 

“让我先来!”笹川举起晴平铲,“呃,还是女士优先,你来拆线吧。”

 

狱寺再次把外套丢在一边,阿曼达将他崩裂得乱七八糟的伤口拆过线简单处理之后对笹川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手势,对小铲子居然能治伤的事情不抱希望。

 

但她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晴焰的活性作用下,狱寺背后狰狞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当伤口完全愈合时笹川拿开匣兵器,那片曾被刀伤横亘的皮肤就像完全没有过受伤这回事一样地光洁。

 

没有留下疤痕。阿曼达作为一个医者不由地凑近了仔细观察。

 

狱寺多少有点被当作小白鼠观察的不自在感,匆匆套上衬衫和外套。

 

阿曼达想起了什么,拿过温度计在他额头上一探,数码屏上显示体温三十七度九,正好卡在三十八度高烧线以下:“我就说这东西不那么靠谱……”

 

笹川也疑惑:“感冒了吗章鱼头?还是别的地方也受伤了?”

 

狱寺无比尴尬地隐瞒了自己昨夜干过的好事,端起学术派的架子:“按照你的说法,晴平铲能治疗伤口,不能用来退烧。炎症消除后体温自然下降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又不是智能冰箱可以一键速冻。

 

阿曼达罕见地赞同了病人的意见,强行塞给他两片药:“六个小时后还不退烧就吃这个,如果到明天还是这样,一定记得来医疗部。”

 

狱寺接过药道谢,打起领带准备回办公室。阿曼达此前听闻过他在医疗部的名声,追在身后交代了一百遍医嘱。笹川还有些和刚刚到手的匣兵器有关的研究要做所以留在医疗部,狱寺独自走出来,发现有辆眼熟的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停在眼前。

 

乔摇下车窗,看向他的眼神让他想起被女主人打了之后跑回男主人身边求安慰的汪星人:“大人,请您上车。”

 

狱寺跨进轿车的同时在心里给“女主人”记了一笔:“回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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